【万卓】如约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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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耀还是应下来了这赌局。不过要是按照这个玩法，他就留不下万剑一送他的玉了。因为若是万剑一赢了，他当然要连本带利的把东西还给万剑一。要是道玄赢了，他这个庄家也得不偏不向的把道玄师弟师妹们那些“小玩意”让道玄赎回去。
他看出来了道玄对他这个“外人”的示威。但该他能留下的东西，他自然有把握能留下。
还有，这不是更有趣了吗。他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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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耀此行是代表青华宫和青云门外交。所以大部分行程都是公开的。
他正和道玄谈完事时，天已经黑透了。到了夜里。正在独自回自己住处的路上隐约看到桃林里有人练剑。这片桃林因为沾染了灵气，又在山上，所以和山下的时节恰好差开一阵。此时正是桃花开始落下的时候。地上垒了一层薄薄的花瓣。
一片片月辉下、粉白的色调中，隐约能看见个白色的身影。
卓耀起了几分好奇心，便听了回去的脚步，往桃花林旁边凑近了几步。
那一招一式都用的极快，只留下一个匆匆的影，就很快接上下一个剑招。但外行看热闹，内行看门道，卓耀早就到了分神期，所以在他眼里，那轻盈又险峻的剑招，招招清楚。
随着舞剑人的剑尖，卓耀仿佛看到了一点清冽的泉水从山间留下，激起万千水珠。一晃神，才发现，原来并不是水珠，而是随着剑气流转，那地上的桃花花瓣被轻盈卷起，仿佛一场初雨。
剑气带着轻轻的凉意，随着青年人的剑招而缓缓荡开，又为这场“雨”注入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凉意。
卓耀见过很多剑舞。凌厉的、柔美的、大开大合的，也见过很多用花作为陪衬的剑舞。可依卓耀来看，那些人，想要这天生地养的花朵来陪衬，却把他们自己衬的俗气了。
练剑的白衣少年随着最后一招剑招舞出，那花瓣也都又纷纷落回地面。他一回眸，恰好和卓耀对视。
还未等卓耀说什么，万剑一就红了脸。似乎是因为自己在月夜桃林舞剑被人看到了而有些不好意思。
于是这在卓耀眼中，就是一副美景。白衣少年回眸，天生的桃花眼似乎有数不尽的风流。仿佛是在冰上落了一片像是粉白的玉一般的桃花瓣，可还未等人看清楚。少年忽然的一笑，把点明丽又忽然掩住。只看得一个害羞的少年，脸上飞过一点点红霞。
卓耀愣神，忽然想到“夭夭桃李花，灼灼有辉光”。眼前的白衣剑客，这是何等的绝色。居然把桃花衬的俗了。
“少宫主。”万剑一很是不好意思，“练得不好，见笑了。”他有点慌张，赶紧把落在他肩膀的桃花瓣弄下去。低着头，拿着剑，窘迫的不知说些什么。
“万道友......”卓耀也算是见过各色风景的人，可这一场美人与花雨还是让他颇感意犹未尽，“道友这般勤勉，可是为了夺得魁首，好把那块玉佩赢回去？”
“啊？”这句话似乎让万剑一有点意外。他自然想夺得魁首，但却没想着能赢回那块玉，“少、少宫主。我......”
卓耀看他害羞，也就不玩笑他了。大方的走到他面前，帮他理了理衣袍，“卓某是愿意你夺魁的，”他特意提了一句道玄，“只是，卓某早有耳闻，听说青云门的道玄道法高深。”他问，“今日，他更是押了不少东西。”
“我师兄？”万剑一有些惊奇，“他居然也会玩这个。”
在青云门很多人眼里，道玄就跟那个门规成精了似的。似乎，赌这等不光彩的事情，其他人玩玩闹闹也就算了。唯独绝对不该由道玄做出来。
不过万剑一却没想太多，自信的说，“那这次要让他出出血了。”似乎能让那么完美的师兄赔点钱，想想还挺开心的。
卓耀又凑近了半步。“道友这么有自信。”说着伸手拈起落在万剑一头发上的一片花瓣。也因此看到了他戴的簪子。“那这簪子可有些配不上我们‘魁首’了”。”他说。
那是个木头簪子，材料又不好，估计是用的时间不短了，所以显得没什么光泽，还有些短。
卓耀说着，竟伸手取下自己的发簪。
万剑一看到绸缎一样的黑发倾泻如墨，让人想起顿时想起鬓挽青云、眉扫初春一类的词。那黑亮的柔软的发从他眼前散开，像是全承接了月辉的一朵云。
卓耀笑着，散着发，把手中的通透的、暖玉材质的玉簪递到万剑一手里，说，“道友可小心。别在大比的时候，把它弄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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